陈毅拿着电报找粟裕诉苦:主席在抬西北压华东!背后是怎样的战略布局?

陈毅表情沉重,手持中央下发的电文,对粟裕感慨道:“你有没有察觉?近期中央的电报里频繁提及彭总及西北野战军。我总觉得,主席似乎在扶持西北而压制华东。”

1947年8月,经过国民党军“重点进攻”的严峻考验,毛泽东挥毫泼墨,毅然决然地部署了战略大反攻,意图将战火蔓延至国统区。为此,他派遣了三路雄师深入中原腹地,分别由刘邓、陈谢、陈粟三员将领率领。

自去年7月份起,曾屡建奇功的华东野战军却遭遇了一系列挫折。尤其是经历“七月分兵”后,在八次战斗中竟然失利了五次,山东根据地几乎遭受重创。特别是在南麻临朐战役中,陈毅、粟裕率领四个纵队、八个师的兵力围剿胡琏的第11师,然而最终功亏一篑,损失惨重。

战后,胡琏狂言。

“刘伯承、陈毅等中共将领,包括粟裕、陈士榘、许世友、杨勇、陈锡联、陈再道、王必成、叶飞等,与我在战场上交锋多次。然而,这些将领并非英才出众。”

华野在常规战役中的表现,与昔日孟良崮战役时的形象几乎不可同日而语。

好事难双至,厄运却连绵。陈毅与粟裕指挥的内线部队遭遇了挫折,而陈士榘、唐亮,以及叶飞、陶勇所率领的外围部队亦表现不佳,歼敌数量寥寥,自身损耗却颇为惨重。在敌人的猛烈追击下,整个部队疲惫至极。

叶飞回忆:

“敌方在电报与无线电通讯中,将第一纵队戏称为‘面包’,第四纵队则称作‘西瓜’。一旦接通无线电,便能听到他们那满口狂言,似乎对‘面包’与‘西瓜’的胜利早已笃定。他们如此自诩,以至于对我军两个纵队发动了五个整编师的联合攻势。更令人忧虑的是,欧震兵团的三个师也即将抵达,看来台儿庄、运河一带又将成为冯治安部队的战场。”

在无奈之际,陈唐与叶陶两大兵团不得不将分兵之策转为合流。原本兄弟部队重逢应是欢声笑语,然而此次相聚却带着几分酸楚。彼时,暴雨如注,战士们身上仅着短裤、背心,手持枪支与子弹袋,别无他物。他们浑身泥泞,脚底板泡得溃烂,许多人身上还带着血痕。

陶勇愤然道:“这苦楚,简直胜过长征两万五千里!”

叶飞首提的要求简洁而迫切:“请为我的战士们提供一双坚实的鞋履,让他们能够安享一夜的宁静睡眠,并品尝一顿美味的猪肉佳肴。”

陈士榘与唐亮闻言泪眼婆娑,便对叶飞和陶勇劝慰道:“你们此刻亟需充分休息,恢复体力。至于行军与警戒的任务,便交由我们三、八、十纵队来承担。”

华野部队分兵作战以来,战绩不尽如人意,陈毅与粟裕深感懊恼,全军上下亦皆情绪低落。叶飞性情刚烈,对于指挥机构的决策已积怨在心。

“吴化文成了我们心目中的败家英雄,竟然还敢如此嚣张,追得我们团团转!如今我叶飞有个别称,人称‘面包’,你们听说过吗?”

陶勇半开玩笑地说:“我的境遇可真是‘惨’啊,被人直呼其名,还称作‘西瓜’。”

王必成性情直爽,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:“真是丢脸至极!昔日那些败将如今却让我们疲于奔命,四处逃窜,这成何体统。在我看来,这种局面应由粟裕同志承担主要责任,而陈毅同志亦难辞其咎。”

叶飞、陶勇、王必成,被誉为“叶王陶”,乃粟裕在游击战争时期及新四军时代的老牌部将。即便如此,连他们也对陈、粟产生了疑虑,更不用说其他人了。

南麻、临朐以及后续连串的失利,给陈毅与粟裕带来了沉重的压力。在此之前,他们在山东根据地内取得的宿北、鲁南、莱芜、孟良崮等战役均属内线作战的胜利。然而,如今主席指示华东野战军向外线出击,这让人们质疑粟裕是否只是“擅长内线作战,而不擅外线作战”。

正当此刻,毛泽东下达指令,命刘邓大军实施千里跃进,直捣大别山。华东野战军随之分为两翼,分别组建了西兵团与东兵团。西兵团由粟裕统率,兵力雄厚,而东兵团则由陈毅率领第六、第九两个纵队,转战胶东地区。

鉴于人事关系的复杂性及指挥的便利性考虑,粟裕向中央军委提出请求,提议陈毅将军与他一同前往,以增强领导力量。此外,他将西兵团的五个纵队扩充至六个,以便进一步集中兵力。在山东内线,第二、第七、第九三个纵队被整合为东兵团,由谭震林与许世友共同指挥。

中央军委迅速作出回应,电报中屡次敦促陈、粟二人南行。27日,毛泽东焦急之情溢于言表,再次发电报催促。

“敌军对我刘邓部队的追击愈发猛烈,形势危急,当前数周尤为关键。你们需率领六纵、十纵及炮兵总部,夜以继日,全力以赴,切勿停歇,亦无需补给,即刻南渡,统一由陈、唐、叶、陶指挥,务必歼灭及俘虏敌人,以便直接支援刘邓大军。”

在电报的末尾,毛泽东特别附加了四个字,以示其紧迫与重要性:“紧急且重要!”

毛泽东的催促使得陈毅与粟裕倍感棘手,彼时华东野战军正遭遇重重困境。陈唐、叶陶等四个纵队在分兵作战中遭受了重大损失,战士们疲惫不堪,迫切需要休整与恢复。

然而,每当华野提出休整或准备的相关请求与建议,毛泽东均予以拒绝。更甚者,他直接向二人发出电报,对华野依赖后方支援的思想进行了严厉批评。

“你们必须从根本上摒弃对后方支援的过度依赖。刘邓已经实施了无后方作战的战术,陈谢也坚定地决心深入敌后,准备与后方断绝联系。胶东和渤海地区已经转变为前线,你们绝不能寄望于继续获得过去的补给,对晋冀鲁豫的要求也不宜过于奢望。从你们个人到全军将士,都应当树立无后方作战的观念,人员、粮食、弹药、被服等一切物资,都应从敌军和敌区获取。要做好在连续作战后缩编部队的准备,即使一个旅只剩下三千人或四千人,也要保持坚定的战斗意志(彭副司令部就是如此)。对于俘虏,应立即补充到队伍中,不要携带重炮,不要担心后方会被敌人切断,要勇敢地向淮河以北、平汉以东进军。”

陈毅凝视着电报,目光细致入微,仿佛能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。尤其是当他读到“彭副司令部就是如此”这几个字时,他的心中愈发坚定了一个念头。紧接着,他手持电报,向粟裕倾诉了自己的困扰。

“你是否察觉到了?近期中央的电报中频繁提及彭总和西北野战军。我有个预感,看来主席有意在支持西北,而对华东有所抑制。”

此前,毛泽东在电报中屡次对华东野战军的战功给予高度赞誉。但随着国民党对重点目标的猛烈进攻,彭德怀所指挥的西北野战军表现突出,逐渐上升为毛泽东频繁表彰的对象。正是这一变化,使得陈毅产生了一种主席似乎有意偏袒西北、压制华东的错觉。

“你们拥有如此庞大的物资,完全可以支持我们打上一年。”

毛泽东曾言,华东野战军虽现时处境艰难,然与西北野战军相较,其境遇实则优渥得多。陕北之地贫瘠,民不聊生,看似内线作战,实则外线作战亦无二致,基本无法获得根据地的有力支援。其后勤补给,主要仰赖贺龙所率的晋绥军区。

恰恰相反,华东地区兵强马壮,人力物力充沛,所面临的挑战虽暂,却并非不可逾越。正如古人所言,“响鼓需重锤”,毛泽东同志急切期盼华野能迅速适应外线作战的步伐,以一场辉煌的胜利回应。对华野而言,彭德怀同志领导的西北野战军,堪称学习的楷模!

对陈毅与粟裕而言,最高统帅部的期望重如泰山。与此同时,白崇禧正指挥数以十万计的部队,对驻守大别山的刘邓大军实施围追堵截。刘邓大军在大别山面临难以立足的困境,若要战,唯有尽早发起攻势。

9月5日,陈毅与粟裕率六纵、十纵及炮纵抵达郓城,与西兵团及晋冀鲁豫第十一纵队成功会师。至此,我方兵力扩充至八个纵队,集结于沙土集地区,悄然完成了战略部署。

9月6日,粟裕主持了一场军事会议。在会上,各纵队司令员与政治委员们各抒己见,普遍认为部队正处于极度疲劳状态,不宜立刻投入战斗,因而建议进行一段时间的休整后再作打算。

粟裕严肃地说:

自我们发起出击以来,首次远离根据地展开作战,加之连日大雨和洪水肆虐,确实面临诸多挑战。暂且休整,再战自是上策,然而,刘邓大军已告急,毛主席的电令要求我们立刻行动,积极剿灭敌人,全力支持刘邓,这关乎全局。

谈及此,粟裕接连以四个排比句强调:“唯有战斗,方能有力地支援刘邓;唯有战斗,方能逆转不利局势;唯有战斗,方能获得补给;唯有战斗,部队方能得到休憩。”

陈毅在一旁语气坚定地表示:“粟司令的观点,正是我的立场所在。”

近期,粟裕陷入了沉思,反思自己过往的失策。他不仅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,甚至与谭震林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。为此,谭震林特意致信于他,信中直言不讳地指出粟裕在军事决策上“往往过于草率,缺乏深谋远虑”,“往往仅能预见眼前一二”。

经过深思熟虑,粟裕认识到此前的指挥决策确实存在不足。往昔,粟裕的战术通常着眼于击溃国民党的一个主力师,或是两个相对较弱的师。然而,在南麻临朐战役中,粟裕不仅意图彻底消灭11师,更计划实施围点打援的战术,意图一举吞没国军的一个兵团,这无疑是对规模贪求过甚。

此次,粟裕毅然选择“重返初衷”,以剿灭敌方一个整师为起点。他采取先击溃弱敌,再逐个击破强敌的策略。最终,他的目光锁定在了第57师之上。

57师,原属98军,乃一支杂牌部队。1945年6月,该师曾悍然进犯天目山,却不幸遭遇粟裕将军指挥的新四军重挫,遭遇惨痛败绩。时至今日,57师仅保留了两个旅的编制,装备多为日式,且颇为陈旧,因此其战斗力相对较弱。

57师虽弱,却傲慢无礼。师长段霖茂,在宋时轮的第十纵队沿陇海线北撤至黄河以北时,不幸遭遇了邱清泉的第五军与第八十四师的联手夹击。经过八昼夜的激战,部队损失惨重。国民党方面得意地形容我军“溃不成军,无力再战”。

因此,国军指挥部断言:“鲁西南的共军已陷入绝境,四面楚歌,孤立无援,前途堪忧。”

第五军与84师已尝到胜利的果实,而57师却连一滴胜利的汤水都未曾触及。面对强弱之势,段霖茂深知若再不主动出击,功绩将难以建立,因而他的求战之心愈发急切。昔日一个师不敢孤军奋战,而今一个团亦敢奋勇追击,势不可挡。

9月5日,57师与第五军、84军联合组建突击兵团,对我华东野战军主力部队发起了猛烈追击。随后,57师获得情报,得知解放军第三、第八纵队仍驻扎于曹县,遂请求返回曹县待命。原计划应经菏泽返回曹县,然而鉴于连续多日行军导致极度疲劳,师长段霖茂与参谋长商议后,决定稍作休息,决定采取捷径,绕道沙土集返回曹县,并计划在沙土集停留一日以恢复体力。

在段霖茂眼中,鉴于共军已陷入“溃不成军”的境地,偷个懒似乎也无妨。于是,57师与第五军之间拉开了长达40里的距离。然而,正是这微不足道的距离,让粟裕得以将57师置于绝境。

沙土集,位于菏泽至巨野公路沿线,形似椭圆,南北跨度约一里,东西长度则达两里。村庄四周环绕着一道土筑的围墙,围墙之外,设有壕沟,其中三面环绕着水域。北侧是一片沙滩地,地势相对较高,壕沟中并无积水。敌人误以为此处地势开阔,难以接近,因而放松了警惕。

9月6日,隶属于57师的负责采购粮食的士兵们匆忙返回,他们面色惊恐,急切地向段霖茂报告:“糟了,四处都是共军的身影。”

不日,情报人员亦反馈:“我军第三、八纵队正向沙土集地区集结。”

段霖茂心中预感不妙,随即迅速就地构筑起防御设施。就在此时,我军第3、6、8等三个纵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沙土集。各纵队的炮兵火力集中对准沙土集,炮弹如雨点般落下,使得整个村庄烟雾弥漫,一片狼藉。

9月7日,夜幕降临,华野各纵队于20点30分发起了全面总攻,正如古人所言,面对弱小的猎物,雄狮亦需倾尽全力。即便57师只是一支实力薄弱的部队,但三个纵队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。很快,57师便被彻底击溃。段霖茂惊慌失措,急忙换上士兵的制服,趁着夜色逃向村外。然而,他并未走远,便在一片黄豆地中,被我军生擒活捉。

段霖茂被俘时,连连抱怨道:“已战了两日,第五军的援军却迟迟未至,仿佛弃我于不顾。”实则,第五军的援军已经出发,却被我军十纵和六纵第17师所阻挡。

沙土集战役虽规模不大,但激战仅持续了6个小时。我军英勇作战,成功俘虏段霖茂以下官兵7500余名,并全歼敌军10000余人,而我军自身伤亡仅2000余人。

这标志着华野在遭遇恶劣天候与地形挑战的情况下,开启了外线作战模式的首个歼灭战。然而,华野展现出了其在外线作战中出色的战斗能力。

“我军成功全歼蒋匪整五十七师的壮举……这标志着蒋匪在山东地区的连续重点进攻已彻底失败,蒋匪从此陷入被动,而我军则转守为攻,占据了主动地位。”

毛泽东听闻华野在沙土集的辉煌胜利,心情大悦。尽管此次战役规模有限,但其深远影响不容小觑,它一举扭转了华野自七月分兵以来的被动局面。毛泽东深知,华野的外线作战如同攀登高峰,起初难免疲惫与艰辛,然而沙土集战役的胜利,犹如攀登至山脊,华野已成功越过难关。此后,华野将如同猛虎下山,势不可挡。

10月8日,毛泽东起草了一封致中央的电文,自豪地宣告:“刘邓、陈粟、陈谢三路大军,共48个旅,约40万之众,已成功在长江与黄河之间站稳了脚跟。”

在随后的战斗序列中,由陈毅、粟裕指挥的华东野战军与并肩作战的兄弟部队携手并进,驰骋中原,终于将国民党军的主力成功围困于长江以北,从而大幅提前了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进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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